定福庄老人的手稿羞辱了谁？

　　当85岁高龄厉以宁教授的六张手稿，出现在大屏幕时，参与“定福庄论坛”的学者、专家们都惊呆了。手稿中每一页上都密密麻麻地写满文字，其中不乏多次圈圈改改的印记。用一句今天流行的话，厉以宁老教授是真的很拼。厉教授为此次发言精心准备，几经打磨和修改！虽然光明日报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和北京定福庄文化产业促进会举办的“定福庄文化产业论坛”已经结束几天了，但厉以宁教授的手稿早已定格在参会人的脑海中，不仅如此，该手稿被媒体敏锐地捕捉记录到，在微信和网络上热传。“科技中关村文化定福庄”让更多关注文化定福庄的人，领略到了名家大师的风范，更加关注到厉教授提出的关键问题。
　　
　　厉以宁手稿为何如此备受关注？不仅是因为厉教授首次对文化产业发声所产生的“名人效应”,更是因为这六张手稿铭刻了老一代学者认真严谨的治学态度，是如今这个时代所需的“稀缺产品”；这六张手稿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当今某些学者的浮华，让那些敷衍学问的人无地自容。此外，如何待文化以及文化产业也是此次“定福庄论坛”研讨的核心内容所在。
　　
　　现场的与会者清楚地记得主持人陈伟鸿询问85岁高龄的厉以宁教授选择坐着演讲还是站着演讲时，厉教授毅然选择站着演讲。当厉教授颤巍巍地走向讲台时，陈伟鸿和前排几个观众都忍不住想去搀扶他，观众们更揪心他能否坚持下来。令人惊异的是，一站上讲台，厉以宁教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气定神闲，顿时就“hold”住了全场，敬（ke）业（ai）的厉教授对文化产业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娓娓道来，有种停不下来的节奏，原定只有10分钟演讲延长到25分钟。
　　
　　厉以宁教授执意站着演讲，是对观众和学术的尊重。然而话题不仅止于此，更为重要的是，他所演讲的内容，份量足、含金量高，虽然谈的是文化产业的深层理论问题，文字和话语却简洁明了，做到了大家的“深入浅出”。厉以宁教授在演讲中颇具创新性地提出，文化产业在政 府和市场调节之外，有第三种力量，那就是道德和文化的力量。作为道德与文化的传承者和维护者，今天的知识分子们能否扪心自问，在道德和文化的天秤上，自我是何水准和分量，是否承担了应有的责任？当最终站在道德和文化的评判台上，怎样为自己今日的言行申诉和辩护？这也是厉教授在提倡“科技中关村文化定福庄”和“文化+”的背景下给各位文化学者们提出的忠告。
　　
　　众所周知，随着经济和产业的发展，学者们也赶上一个好时代，授课和演讲越来越多，课题和规划层出不穷。学者们的每次授课发言和演讲亮相，虽然不苛求都要像厉教授一样自己亲手写出手稿，但也应该做到最起码的学术伦理要求：心存敬畏、悉心准备，因为这关乎知识分子作为这个社会的“良知”所在，言行示范之责的要求。然而事实上，我们看到的是，一些所谓的教授乐于串场表演，场场老调常弹，观点和思维陈旧，不能提供多少精神营养价值；一些人疲于拿课题和规划，缺乏必要的调研和考察时间，要么一纸包打天下、方案雷同，要么请学生代劳、物不所值；一些人忙于包装个人，动辄以创始人和带头人的光环来美化自己，容不得不同声音，也没有多少原创成果，徒有虚名。这样，既透支了学者们个人的学术声誉，破坏了学术空气，还辜负了社会和时代的期望。在“定福庄论坛”上的发言中，亦即手稿的内容，厉老特别指出，盈利性的文化产业单位也应当有两条底线，一条底线是法律的底线，另一条底线道德的底线，不能触犯这两条底线。法律底线，由于有着明确的处罚制度和措施，很少有人去主动触碰，但道德底线，在这个整体浮躁的现世却会在某些人心中变得微不足道。
　　
　　厉以宁教授的手稿在文化产业界引发热议，除了因为人们在厉教授的治学态度之中看到了对学术伦理的尊重之外，更是因为人们愈发感到文化产业亟需完善的理论与话语体系的建立刻不容缓。文化产业的研究不是从名词到概念的文字游戏，而是要有自己的理论体系和话语表达。然而，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文化产业在逐渐壮大的同时，相应的理论体系和话语表达却仍未建立起来。所以，厉以宁教授带给文化产业的“见面礼”深刻地体现了这点，那就是用经济的话语解读文化产业的现象，用经济的逻辑研究文化产业的理论，用经济的标尺丈量文化产业的维度。一方面要强调文化例外和文化产业的特殊性，另一方面，文化产业作为产业，应回归其经济属性，应该符合经济的规律，应该用产业的视角深入研究文化产业。这些内容，同样是光明日报文化产业研究中心和定福庄文化产业促进会举办此次论坛的题中之义。想必厉老一改以往风格，首次对文化产业发声，也是看到当前文化产业发展的一些弊端，忍不住要站出来为文化产业的健康发展再尽一份力。
　　
　　比如，近两年来，文化产业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如何平衡协调已提上议事日程时，尽管大家意识到社会效益很重要，但对此难于理论化和量化。此次厉以宁教授从经济学上打开一个视角，其观点令人耳目一新。他说，效率有两个基础，一个是效率的物质基础，另一个是效率的道德基础，这两个基础对文化非常重要。仅有物质基础，只能产生常规效率，有了道德基础，就会有超常规效率。文化的作用不仅有常规效率的增加，更重要的是道德基础上的效率增加。所以谈到文化产业的社会效益问题，一定要把道德基础和物质基础并列，要认识到道德基础更重要，文化产业的理论和话语体系建设必须要高度重视这点。厉老所提的这些内容，引发出席论坛的一众精英的高度认可，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为此次“定福庄论坛”的议题讨论定下了一个大的方向。
　　
　　当前，随着文化产业与相关产业的融合，类似文化定福庄，定福庄研究院、定福庄创业港这样的“文化+”模式将不断涌现，未来文化产业研究领域会有更多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跨界加入进来；随着文化产业探索与实践的深入，一线的文化企业家也将为文化产业的理论研究提供更加丰富的创新源泉。因此，文化产业研究领域要有更开放、更包容的心态，倾听其他产业的声音、吸收文化企业家们的思考，形成合力，这样才能构建好文化产业自己的理论和话语体系，让文化产业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工作相得益彰，从而更好地助推中国文化产业新一轮的大发展。